精神财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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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给焌民、美玲、文渊的书信选编
焌民、美玲：
你三日发来的挂号信，我于七日收到，真是快。美玲已在保险公司找到工作，我们都很高兴，但不知她是该公司的正式职员，还是业务推销员？如果是后者，就没有固定工资，我想该是前者。我祝贺美玲又有了新的工作。从此可以发挥自己的才智，摆脱家庭的拘绊。不过你二人，工余回到家里既要操持家务，又要料理孩子，那就更加辛苦了。美玲胃出血入医院的事，我知悉后，心里十分难过。我首先想到的是二个孩子怎么办？焌民既要看护美玲，又要带看孩子，如何分身？如果我在，起码我会照看孩子，焌民就能专心看护美玲，就不致如此的艰难。但我们远离你们，无法为你们分忧。想到这，我心里真不好受。不觉涓然泪下。
自12月6日通知我们退房到现在，已经月余。学校对我们没有什么行动。我前日向柏玲交代扣房租，总务处仍然照旧扣除二个月。这就是说。“别理他们，照住下去”。年底学校领导班子大换班，钱芳莉已正式成为党委会，组织部长。总务处长冯景新改任财产管理处长。人事处丘科长(女)已升为处长。柏玲对我说，她有一个孩子计算机系毕业。想请美玲看看，外面能否找到工作？美玲如有空，不妨直接去答复她。
汕头外婆，福舅每星期都会打来电话，报告她的状况，不久前，气急、心跳，脚浮肿。我们很担心，在收到你们的信之前，我们就提前给外婆寄去过春节的钱800元。外婆500元(你妈300，你100，建民丽明各50)。福舅已有一个多月无做工。给他200，双舅夫妇100。今晚汕头双舅老婆、福舅分别来电话，说钱已收到。外婆的身体已好转。福舅最可憐，过去深受阶级斗争之害，从小远离父母，自闯江湖，无一技之长，今日妻离子散，无职无业，孑然一身。
我自买下天河公园旁上景园的房子后，心里踏实得多。再无老来无栖身的怆凉之感。虽然，那房子要到五月底才交匙入伙，其实几个月，一转眼就过。如果，这里能拖到那时最好。我们就可免搬二次房的劳累。你妈、建民都说，如果这里的房子，以后可让我们买的话，我们也要买。因为这里的环境，近年来，建设得几乎和新加坡差不多。清洁卫生、安全优美。这里习惯了，也真不想离开。这次买房，你们兄妹所表现出来的团结友爱，互相关怀和孝敬父母之心，实在令我感动和高兴。建民夜明都说，这房子，大哥以后回来，就给大哥住。他们除了孝敬父母外，首先想到就是你们。这次美玲得病入院，大家都不胜关怀。你们要养育孩子，身负重担。特别要注意保养好自己身体。平日务要定时作息，注意饮食。我们都好，心情愉快。前日在电脑前，听到文瀚、文宇兄弟争着叫爷爷奶奶，我真是心花怒放，感到无限的温馨甜蜜。千禧年龙年春节来临，我祝你们合家平安快乐！年初一早上，记得代我向亲友电话祝贺。
善武
2000年1 月10日
焌民、美玲：
收到4.13的挂号信，心情不觉轻松了许多。由于夜明动手术的原因，我已有三个月没有写信给你们。现在，夜明已回去深圳。伤口也已愈合，血栓只待慢慢治疗，医疗费的报销，也有了着落。因此，也就宽心些，特别是你的公司效益不错，你们幸运的抽中了VCD音响。而且还组织你们到泰国旅游，更使我们高兴。
夜明这次手术，共用了七万多元。因为事前没有办好转院治疗手续，几乎无法报销。幸好，现在的卫生厅长黄庆道是云中校友，得到他的帮助，才得以解决。第一次手术，三万元，准报七成，二万元已经领到，第二次手术费用。现在还在办理中，相信也会有着落。
事情虽已过去，教训却是非常深刻。第一，夜明早几年已发现肌瘤，我们没有当机立断，及早摘除，是一大错误，这点我有很大责任。第二，这次发现病变，大家又过于慌张，年廿七，已临春节，大家都无心情动手术，又是一大错误，致产生了许多问题。
幸喜夜明思想达观，心情开朗。她备尝了痛苦，却也同时领受到来自各方的关怀爱护之情。对于以后的事，她不再去烦恼，只要自己有工作，有收入。
中国政府机构正在进行改革，农业厅按新编制，大概要裁除五成多的人。留用的人都要通过考试，竟争上岗。建民也不例外，多几天他们就要考试，定去留。他忙于应试，紧张复习。按他的条件，我相信他应该没有问题。原农委的梁鸿庆已任命为农业厅的纪检书记，属副厅级。他对建民评价很高，说建民办事能力强，有责任心，是个不可多得之才。
我们买的楼花，不久前，我、你妈、建民、思娟五人去看看外装修已竣工，现在正紧张的进行内装修。看来5.30交钥匙，可能如约实现。关于购房款，余八万元，交钥匙时要交清。而5.30这个日子，不久就到。你如方便，能在5.30前寄回来最好。
外婆最近身体有好转，你妈原准备由丽明陪同，多二日去汕头的，但不巧的是这二天她又感冒咳嗽，只好等待以后身体好了再去。
建光、丽明服装生意，实在不行，他们现在准备转行。但要做什么，我们不清楚。辉古很精灵，也很有个性。不象文瀚那样随和。有了VCD，文渊姐弟可称心了。
此祝
大家快乐，祝美玲找到合适的工作。
善武
2000年4 月21日
焌民、美玲：
我于13日收到你的挂号信，14日收到你寄15张照片的平信。看见孩子们健康成长，心中十分快慰。焌民在泰国照的那几张看起来尤为潇洒，好看，文渊姐弟三合照的都很可爱。文宇白白胖胖，文瀚看起来规规矩矩，文渊斯斯文文，好，很好。
建民最近为选拨副处长“竞争上岗”而忙碌，第一关笔试已考完，据梁鸿庆(厅级评委之一)说他考得不错。第二关八分钟演说，今天将抽签先后次序。建民演讲稿经过多人指点，多次改动，也已定稿。有备而战，相信战会胜。还有第三关评议，第四关审批。这三、四关最是奥妙无穷，也最是关键。有人说什么笔试，口试，不过是装装门面，参考参考罢了。我对建民说“按道理，你应该评上，如果没有评上，只怪我们后台无人，不必为此而气恼”。
我们购置上社“上景园”的楼房，前日建民去交了第三期应交购房款四万元，其余款项(约四万)，则待交钥匙时交清。原合同是5月30日交钥匙的，现在虽然在紧张装水电，装门窗地板，但要真正通过验收，可能要推迟到六月底七月初。我们现在住房，先前已同华师房管科约好八月份搬开，并且已预交1500元房租水电费。以前我们的房租水电费是在担保人柏玲工资内代扣，我每月都得提前交给她。而她仍然诸多怪怨。现在好了，我无需再交钱给她，只待搬房时一次性结算就可。
半个月前，我和你妈都患了重感冒，我在校医室诊治，打了二天的吊针，以后再继续吃药，就痊愈了。你妈则服沙河中医院赖畴教授的药。现在也好了，她原先小腿有些浮肿，现在也已消退。现在我们都好。
你们好！
善武
2000年5月14日
汕头外婆于4月22日农历三月十八日早上六时十分逝世，享寿95岁。据锦双来信说，外婆丧葬费共用去9000元(火葬场，寄存骨灰盒，做斋念功德....)。我们念及锦福无正当职业、锦新久无音信，自愿分担费用，按子三人女二人，五人平均分担每人应出1800元，另你妈和翠英每人多出300元，作为给外婆做七用。你妈和满叔姆每人负担二千一百元。电汇汕头锦双。
善武又及
5月15日
焌民、美玲：
你们好！昨天(11日)收到你的挂号信，一周前我还收到文渊的信。伟民不幸逝世，这突于其来的噩耗，我们深感震惊和悲痛。伟民是我们罗家一位具有许多美德，堪称楷模的人。我弟兄三人发来的唁电，只是抽象概括地表达，满叔一家的唁电，却举出许多实例。他念稿时声泪俱下，极为感人。伟民的丧事详情，希你告知。
还有一件，我们意想不到的事，良叔夫妇和金莲、月英姐妹四人一同回来看聪姑。不久前聪姑丈吉庆来电话说，聪姑由于骨质疏松，心肌劳损，吃少睡少，日益萎缩，看来已如日薄西山，接近黄昏境界。他要我代书一信给良叔，告知此事。我遵嘱，发一颇能感人的信给良叔，我原意他收到信后，能写一信或打一电话给聪姑，就已不错。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收到信后，居然动员金莲、月英，即办手续，一同回来。姑丈接到消息后，以万分激动心情打来电话告知此消息，并一再感谢我写的信。我也十分高兴，并为良叔姐弟间的亲情，而深受感动。我为此特地约了五叔夫妇，建民、丽明和你妈到白云机场会见他们。并花了近200元，买了三盒发菜，三盒盐焗鸡粉送给他们。
你由信汇行汇回的四万元，我也没有料到，该行如此负责，先由福建南平县建行的蔡同志打来长途电话，告诉我，并问我住地是广州哪一区？和有无建行的帐号，过后二日，款便汇到天河区建行。由信汇行汇钱，新币兑人民币比自己自由汇兑点兑换，可能会亏些，但快捷妥当，可以放心。
我们预购的房子，原合同书是五月底交钥匙，但到今日仍未竣工验收。不久前我们去看，地板，门窗、卫生间、厨房，已基本就绪，只是未安电，未通水。看来到本月底，可能拿到钥匙。过后，还需加以装修，及改造(拟将厨房扩大到阳台，与厨房相连卫生间，扩大些改为单人房)。自己装一不锈钢铁门和防盗网纱窗，及购置一些必需家私，估计低估都要二万元以上。此款我和建民已有准备，你们不必挂意。
丽明、建光二人，原新市档口，已到期退租。他们在附近租屋住，建光日日外出，几个月来，毫无所得，丽明也无事。
建民不久前“竞争上岗”副处长，由于我们朝里无人，虽然总分排第三，结果没有上。但他已尽了最大努力，他说，全农业厅有几十名科长，只有七人有资格参加竞选，这本身就不简单，聊可自慰。
我和你妈都好。
你们好。
善武
2000年7 月12日
文渊：
收到你写的信，很高兴。谢谢你。
你的信有一段很生动的描写，是说文瀚、文宇讲英语，文宇不说“我不要”，而说不准确“I don't want"。听起来，叫人发笑。
总的说来，一年来你的华语中文进步不大。你大概每天看的，听的都是英语，而很少注意中文的学习。假如你能常常给爷爷写信，相信对你中文的表达，会有所帮助。你在校学习成绩仍居上游是可喜的。哪一科较差，就要多用点心去学。能达到各科都是“优等”最好。中国现在开始放暑假，你们那里却又 上课了！你除了要认真学习外，在家需帮父母料里家务。看好弟弟，你能做到吗？
祝你
身体好，学习好。
爷爷善武
2000年7月12日
焌民、美玲：
收到以文瀚的名字写的信，虽只几句话，我们却非常高兴，他使我常常想起，那一次那样憨厚、至诚、纯真，双手奉着一杯他自己冲的茶送到我床前的形态。这一举措感人至深，使我终生难忘，也使我对文瀚具有特殊的感情。昨天(8月28日)收到你寄来的挂号信。正好，这天，建民、思娟、文颖以及建光、丽明、惠燕、辉古到来团聚，提前庆祝你妈生日。
8月17日拿到了上社新房的钥匙。我们也就精神充沛的忙碌起来。首先要选好装修人选，反复商讨价钱，安装电路的是波头介绍东城人，做木工、泥水的是老搭档罗路生。阿商在东莞做。现在已安装好不锈钢防盗网、铁门。电线也安装完毕。厅房都安上空调，电视、电话、电源插座。原先想改动厨房、卫生间的，因不允许改动厨房外墙而作罢。卫生间作杂物房用，只留主人房的卫生间。原先计划扩大厨房的阳台，已做好铝合金门和窗。可放一单人床，作小房间。电工，木工、泥水材料都是自己办。由师傅带建光一同去购买。油漆叫始雄(已逝主文的小儿子)做。大约再过10日，可以全部完成。我们原想于9月16日乔迁入伙的。按照你信中所说，不要急于进住。可能放到国庆节(10月2日)搬迁。
我们只是作最简单的装修，连同买全套厅堂放的家私，估计最少都需三万元。
最近忙些，但我们很快乐。新房建造，布置，我们很满意。以前，我常常为了住房伤尽脑筋。现在有了自己的房子，而且这房子也新潮(主要是厅子里落地铝合金窗)堂皇美观。心情特别好，特别充实。我们能有今天幸福，是由于你们的贤良孝顺，无私的奉献。这是我的朋友最羡慕之处。为了这，我们可能会更长寿些。
旧历七月，新加坡是最热闹的一个月，我的印象特深。现在中秋又快到了。学校又开学上课了，华师现在建设得不亚于新加坡的园景。原先体育场，研究生楼前的苗圃，拆除改建为花园。有拱桥，曲桥，有露天表演场。有练身体的各种杆架，石子路。绿草，花圃，大小形状不一，令人舒心悦目，只可惜不久，我们就要离开这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了。幸好新房临近天河公园，环境也不错。
我前封信提及三民，他现在大概仍然忙于慈济的事吧？伟民哥逝世后，他奉养大伯姆的担子更重了。
建光兄弟想寻地办幼儿园。奔走了几个月，至今仍因原房地产开发商未搞好供电和地下污水处理而未成。
你们好。
善武
2000年8 月29日
焌民、美玲：
你5日寄来的挂号信，我于前日收到，出乎意外，别是一翻感受。今天是中秋，我们天各一方，无法月圆人圆，因此，我心中念着“但愿人长久，千里共婵娟”苏轼这句名言。
我们特别挂念美玲。她患上“恶疮”是很可怕的一种毒疔，不知现在好了没有。我想患上此症，大抵是热毒火气上冲所致。多吃些我们乡下所说的解毒药：“土茯苓，生地，金银花”，应该是有益无害的。准茶喝无妨。尽量少吃煎炸。
中秋是孩子们最欢乐好玩的日子，不由得我不想起二年前，和文渊、文瀚一起燃腊烛，点火花的情景，现在加上文宇，应该更加热闹和欢乐了。这就是人生难得的天伦之乐。
我们这里，也由于不久即将搬迁新房，心情非常愉快充实。夜明前次来时，已留下一百元给我们欢度中秋。建民前日送来二盒月饼，柚子，茶叶，花旗参茶，建光丽明也送来一箱栗子，苹果等。建民要我和你妈今晚去沙河团圆。但我不想去，这里过二人世界也挺好。前晚，我、你妈去手球馆看了现在中国流行的电影“生死抉择”。能够放映这样揭发政治腐败的影片，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，这也说明，今日中国是文明开放多了。
你们好。
善武
2000年5 月27日
焌民、美玲：
昨天是我79岁生日，建民思娟文颖，带来了你早几日已到的挂号信，信沉甸甸的，装了那么多的相片，人民币，充满你们无尽的爱心和孝心，建民还带来价值50元的大生日蛋糕和乳鸽，烧猪等食品。建光、丽明、辉古三人于头一天晚上先已到来。这是首次，在属于我们自己的新房子内，庆祝我的生日，显得特有意义。我也特别感到充实、舒畅、兴奋。这一天五叔、满叔、夜明先后打来电话，他们也分别送有百元贺仪。中午我只请了罗鹏光(焕欧)，现在的邻居，和帮我们油漆的始雄(主文最小儿子)。
本想早写信给你们，却一直静不下心。搬家实在是件好烦的事，早前为装修的事而烦。装修完了，买好家私，就为搬家收拾东西而烦。烦在东西的取舍，特别是你们留下那么多东西，有些是无线电，电脑用的器材和书藉。对我来说是无用之物，但如果用得上却是值钱的。你们保存的信件，我们不是什么名人，我把它通通烧掉了。当然，美玲二只箱和参军时的衣帽等可纪念之物，公事台内的文件，都全部保留。旧衣服，我看你们以后不会要，我们也不要，也大部分丢弃。这是快乐的烦心。十月二日，我们终于收拾东西，搬屋公司准时开车到来，建民、建光、丽明、夜明帮忙，一天之内就搬进了，并大略布置好。中午就在新房开火煮吃。五日，我们请了我们村秀沐、机沐、坚沐、伟霞、大波、细波和亲家且姆，共二张席。六日只请业伯夫妇、惠敏姨、鹏光夫妇等人。六日那天建民研究生开学，没有来，夜明七日回去深圳。直到昨天十四日，过好我的生日，所有事情总算尘埃落定，告一段落。现在我才能提笔写信给你。
新房厅堂比较开阔，家私全部新置，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了。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。去天河公园不到十分钟即达。沿途大兴建筑，市场很脏，比华师那就差得远了。现在还未有信箱。电话也不知何时能安装？好在建民为我买了一部手机，还可通信息。只是手机通话比电话贵许多。
昨天，五叔不单打来电话祝贺，早几日他写来一封极为热情的信，信长三页，其中有一句话是说“我更要赞叹的是焌民、建民兄弟姐妹的贤孝，这是令我十分羡慕之事。有了他们的孝顺，才使得你们晚年生活更加顺心顺意”真的，我的所有亲朋好友都无不对我有当代少见的儿女的孝顺，十分羡慕的。
寄来的相片，我在建民电脑电子相薄中看过。现在可以认认真真的细细看，看出文宇在一群小同伴中，着实是一个最为完美可爱的孩子，文渊姐弟三人，文渊看来成熟多了，文瀚也居然长成小哥哥的样子。看了文瀚写的歪歪斜斜的字，我好高兴。他一再问爷爷什么时候再来“我们家”。我也很想再来，享受文瀚为爷爷斟茶送到爷爷床前的真纯天性之乐。不过，我也十分希望你们能回来，看看国内自己的房子。事在人为，把这事当作一个奋斗的目标吧，在不远的将来，一、二年内实现它。现在国内人们情况改善了许多，你们回来，用不着象从前的华侨回来那样，分什么东西给人。能够筹出往返机票的钱就可以回来。我希望在我80周岁生日前能看见你们。
相片上看美玲似乎瘦了，也好看多了，她前一度患的“恶疮”缠腰蛇，不知现在完全好了没有？焌民身体还是老样子。你们千万要注意，尽可能少吃煎炸、热燥的食物。
我为了搬家的事操心，常常晚上失眠。只睡四、五小时，只是感到头晕，精神差，好在没有其他什么，瘦了些，现在好了，心情安定，睡眠也恢复正常状态。能够熟睡六、七小时。
你们好。
善武
2000年10 月15日
旧历九月十八日
焌民、美玲：
上星期六(11日)，我们通电话那天，建民交来你的挂号信，拆阅后，我即将你信中说给建民订书报的钱交给他。
文瀚同我们说普通话，听起来就感到没有那么亲切。我们认为回到家里，你们最好同他讲客家话，不然的话，长大后就真的变成“番铳”了。文渊想回中国来看看，你们和我的看法完全一致，没有意思。文渊在国内并无多少朋友，就是较常往来的“张芮”多年没有联系，现在也陌生了。听说她的父母已经离婚，她跟谁我们也不清楚。我想要回来，有可能就一起回来。这并非不可能，事在人为吗？祖父当年过番，开始是做苦力，而后是店员，升财库，最后才自己开业。同人打工，每月只有几元白银。但他很有计划，每隔五年就回来一次，有了你五叔、满叔，我们弟兄三人年龄一样差五岁。祖母曾带我去过南洋，但她水土不服，也因老家需人料理。她就一直在家耕作。当我弟兄先后落实复职，日子好转之时，她却溘然去世。每每想起我心中就觉茫然难过，痛惜过去自己无能为力孝敬她老人家。
今天我们的生活，确实是今非昔比，同从前有天壤之别。孩子们不会有这种感觉，生长在今世，他们是天之骄子，独生子女。使他们成为“小皇帝”“小公主”。但我们过去受过苦难的人却深有感受，也只有我们才能真正感到生活的幸福和甜蜜。现在，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，就不必为住房而忧烦，而且无形中，也改变了自己的身分，变为这里的居民了。这里住房管理费(包括卫生、保安....)每月每平方5角，电梯费2-4楼每平方3角。合计每月需交70元左右。
这里居住的大部分是原先的农民，他们文化素质低。没有和外界交往，这里“上景园”共有五幢楼，都没有信箱，但有信件，门房收发室会通知。你寄平信，可直接寄到此处：广州市 天河区 棠下 上社 上景园 E幢 西梯 301号。 电话听说要到年底才会安装。挂号信还是寄建民处较妥当。
建民最近患“腰痛”，经检查是脊椎增生。现正服药治疗。不是很痛，他还照常上班行走。他每天一定打我手机问安，自买手机给我后，从未间断。
我和你妈，每日晨运，来这里的老人很多。大家都很注意锻练身体。302号房焕欧夫妇也已搬来，早晚常一起饮茶闲聊，生活并不寂寞。希你们也注意锻练。
你们好。
善武
2000年11 月15日
焌民、美玲：
昨天(12.16)，建民交来你12.4写挂号信。几日前建民已告知你将回来，听此消息大家都很高兴。你离别国门一晃已将十年，这十年变化可大，你回来看看，那是件非常快慰的事。现在，广州什么都有，不必考虑买什么，如果觉得不带点什么心难安的话，就买些斧标驱风油、万金油，纸包三合一咖啡就可。现在你妈牙齿吃生果不行，记得你那里有二台榨果汁机，还在的话，记得带一台回来。
外公、外婆将出来，帮你带看文瀚、文宇兄弟，很好。只是大难为他们，他们也要看带阿商二个孩子，现在他们要离开自己的孙儿，出来带外孙，实在不简单。我从心底非常感激他。你们不久多了二个人，那可热闹多了。
孩子要上学，又加了二个人，生活负担重了许多，希望你们工作顺利，大家身体健康，平安。
你回来，时间料不会多，不知你有否打算回大埔一看。我看无此必要，文瀚外公外婆已出来，我们也只有卵姑、聪姑、桃姑在家乡，无人居住的屋，不看也罢。
你回来 再谈。即祝
平安顺吉
善武
2000年12 月17日